诗经《葛生》译文及赏析

综合 2024-10-12 00:37:45

葛生

葛生蒙楚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处?

葛生蒙棘,蔹蔓于域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息?

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旦?

夏之日,冬之夜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
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

译文

葛藤覆盖了一丛丛的黄荆,野葡萄蔓延在荒凉的坟茔。我的亲密人长眠在这里,谁和他在一起?独守安宁!

葛藤覆盖了丛生的*枣枝,野葡萄蔓延在荒凉的坟地。我的亲密爱人埋葬在这里,谁和他在一起?独自安息!

他头下的角枕是那样光鲜,身上的锦被多么光华灿烂!我的亲密爱人安眠在这里,谁和他在一起?独枕待旦!

没有你的日子里夏天煎熬,冬夜是那样漫长难耐孤寒。终有一天我也要化作清风,随你而来相会在碧落黄泉!

没有你的日子里冬夜漫漫,夏天是那样漫长尤感孤寂。终有一天我也要化为泥土,随你而来相聚在这块宝地!

注释

⑴葛:藤本植物,茎皮纤维可织葛布,块根可食,花可解酒毒。

⑵蒙:覆盖。楚:灌木名,即牡荆。

⑶蔹(liǎn):攀缘*多年生草本植物,根可入*,有白蔹、赤蔹、乌蔹等。

⑷予美:我的好人。郑笺:“我所美之人。”朱熹《诗集传》:“妇人指其夫也。”亡此:死于此处,指死后埋在那里。

⑷棘:*枣,有棘刺的灌木。

⑹域:坟地。毛传:“域,营域也。”马瑞辰《毛诗传笺通释》:“营域,或作茔域,古为葬地之称。《说文》:‘茔,墓地也’是也。”

⑺角枕:牛角做的枕头。据《周礼·王府》注,角枕用于枕尸首。粲:同“灿”。

⑻锦衾:锦缎褥。闻一多《风诗类*》:“角枕、锦衾,皆敛死者所用。”烂:灿烂。

⑼旦:天亮。朱熹《诗集传》:“独旦,独处至旦也。”一说旦释为安,闻一多《风诗类*》:“旦,坦。”“坦,安也。”

⑽夏之日、冬之夜:夏之日长,冬之夜长,言时间长也。

⑾其居:亡夫的墓穴。下文“其室”义同。

创作背景

关于此诗的主旨,《毛诗序》云:“刺晋献公也。好攻战,则国人多丧。”郑笺解释说:“夫从征役,弃亡不反,则其妻居家而怨思。”孔疏又解释说:“其国人或死行陈(阵),或见囚虏,……其妻独处于室,故陈妻怨之辞以刺君也。”后世治诗者承其绪而各有所取,宋朱熹《诗经集传》与清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都取“征妇怨”说,不言刺义。清郝懿行首先揭示了“角枕”、“锦衾”为收殓死者的用具,指出:“《葛生》,悼亡也。”今人多取其说。凭“亡此”、“于域”、“角枕”、“锦衾”、“其居”、“其室”、“独处”、“独息”、“独旦”等词语证此诗悼亡之旨,是有说服力的。同时,可直接从文本出发,将诗作的历史年代、社会背景乃至男词女词等不能根据文本得出结论的问题撇开,在较宽泛的意义上解说此诗,视之为一首普通的悼亡之作,更具有本质*的兴发感动力。

赏析

全诗五章,每章四句,从结构上看,可分两大部分,前一部分为有“予美亡此”句的三章,后一部分为有“百岁之后”句的两章。对后一部分是用赋法,诸家无异议,但对前一部分,除第三章皆认为是赋外,靠前、二两章却有“兴”、“比而赋”、“赋”等三种说法。“葛生蒙楚(棘),蔹蔓于野(域)”两句,互文见义,都既有兴起整章的作用,也有以藤草之生各有托附比喻情侣相亲相爱关系的意思,也有对眼前所见景物的真实描绘,可以说是“兴而比而赋”。这一开篇即出现的兴、比、赋兼而有之的意象,设置了荒凉凄清、冷落萧条的规定情境,显示出一种悲剧美作。接着,“予美亡此,谁与独处”两句,是表达对去世的配偶表示哀悼怀念之情。这里的比兴意义是:野外蔓生的葛藤蔹茎缠绕覆盖着荆树丛,就像爱人那样相依相偎,而诗中主人公却是形单影只,孤独寂寞,好不悲凉。第三章写“至墓则思衾枕鲜华”(郝懿行《诗问》),“角枕、锦衾,殉葬之物也。极惨苦事,忽插极鲜艳语,更难堪”(牛运震《诗志》)。而“谁与独旦”如释“旦”为旦夕之旦,其意义又较“独处”、“独息”有所发展,通宵达旦,辗转难眠,其思念之深,悲哀之重,几乎无以复加。

后两章,语句重复尤甚于前三章,仅“居”、“室”两字不同,而这两字意义几乎无别。可它又不是简单的重章叠句,“夏之日,冬之夜”颠倒为“冬之夜,夏之日”,不能解释为作歌词连番咏唱所自然形成,而是作者刻意为之。两章所述,体现了诗中主人公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的永无终竭的怀念之情,闪烁着一种追求爱的永恒的光辉。而“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(室)”的感慨叹息,也表现出对荷载着感情重负的生命之旅最终归宿的深刻认识,与所谓“生命的悲剧意识”这样的现代观念似乎也非常合拍。

第2篇:诗经葛生赏析

《葛生》也是一首悼念死去的亲人的作品,至于所悼是亡夫,或者亡妻都可。以下就是小编整理的诗经葛生赏析,一起来看看吧!

葛生蒙楚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处!

葛生蒙棘,蔹蔓于域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息!

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旦!

夏之日,冬之夜。百岁之后,归於其居!
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於其室!

蒙:覆盖。蔹:音敛,野葡萄

予美:我的好人

蔓:音万

粲、烂:灿烂

百岁之后:代指死。

其居、其室:亡夫的墓穴

《葛生》也是一首悼念死去的亲人的作品,至于所悼是亡夫,或者亡妻都可。诗从葛藤写起,或者正是坟墓之地,触动情思,两相分离各自独处,倍感伤心。诗写亡人的独处无人陪伴,正是为了写活着的人的孤独无亲,从而见出生前的相亲相爱,同心同德,以致于发出死后同穴的悲号。诗反复抒写无法忍受的独处的时日,都是为了表达当初同处和*美好。

葛生蒙楚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处?

葛生蒙棘,蔹蔓于域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息?

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旦?

夏之日,冬之夜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
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

注释

①蒙;缠绕。楚荆条。②蔹(lian)草名,即白蔹。③予美:指所爱的人。④域:坟地。(5)角枕:有四个硕的枕头,敛尸所用。粲:*彩鲜明。(6)锦衾:锦锻褥子,裹尸用。烂:*彩鲜明。(7)居:指坟墓。(8)室:指墓穴。

译文

葛藤缠绕着荆树,

蔹草蔓延上山野。

我的爱人葬在此,

荒郊野岭谁同住?

葛藤缠绕着枣树,

蔹草蔓延遍坟地。

我的爱人葬在此,

荒郊野外滩同息?

角枕颜*光灿灿,

锦被鲜艳亮闪闪。

我的爱人葬在此,

荒郊野外独特已.

夏日炎炎日子长,

冬夜漫漫寒难耐。

待到百年身后时,

同归到你墓室中。

冬夜漫漫寒难耐,

夏日炎炎日子长。

待到百年身后时,

同归到你墓穴中。

赏析

这是迄令我们见到的最早的悼亡诗。对已亡者的不绝哀思,深切各念,在诗中表现无遗。

睹物使人伤感,悼亡更让人悲励欲绝。谁都明白死人不可复生,正如死亡本身是人生无法超越的大限一样。然而,死者生前留下的一切,在心灵之中是那么清晰,那么深刻,那么刻骨铭心,以至让人无论如何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。

最无情、最冷酷的恰恰在于:铁一般无可更改和挽回的事实就在眼前,迫使你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它面这冷酷的事实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事实与意愿的尖锐冲突让人捶胸顿足,悲天怆比,撕肝裂肺。

最是悲伦悼亡时。只有在这时,我们才会真切感悟到生命的可贵,余清的难得,时光的无情,内心真诚的忏悔。这份真挚虔诚,足以感天动地,惊泣鬼神。我们会为自己平时的哪怕极微小的过失、伤害而后悔,为平时的不周到、不细致、不体贴而遗憾,为种种的失职而自责。

在悼亡故人的时候,我们实际上也在清洗自己的灵魂,使自己的精神得到净化和升华,仿佛让自己变成了圣徒似的。人们常说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就悼亡者而言,悼亡之时,其心也善,其魂也洁。我们从亡者身上照见自己,自动剖析自己,去领悟生命的意义和价值,去思索对死亡的超越。

第3篇:诗经葛覃原文及赏析

诗经葛覃原文及赏析

《国风周南诗经》

诗经葛覃原文
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萋萋。黄鸟***,集于灌木,其鸣喈喈。
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莫莫。是刈是?c,为?为?,服之无?尽?/p>

言告师氏,言告言归。薄污我私,薄浣我衣。害浣害否,归宁父母。

 

诗经葛覃翻译

葛藤多柔长,蔓延山谷中,叶儿真茂盛。黄雀轻轻飞,栖息灌木上,喈喈啭欢声。葛藤多柔长,蔓延山谷中,叶儿真清鲜。割来煮泡后,织成粗细布,穿试百不厌。轻声告保姆,思归情缠牵,洗罢贴身衣。又忙洗外衫。何洗何不洗?早归父母安。

 

诗经葛覃赏析

该首诗歌表现的是,灵巧细心温柔贤慧周到体贴是女人的本*。男耕女织、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,陶冶出的是自然平和恬淡悠然的心态,是知足常乐、乐天知命的满足和幸福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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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篇:诗经葛覃原文翻译及赏析

诗经葛覃原文及赏析

《国风周南诗经》

原文
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萋萋。黄鸟***,集于灌木,其鸣喈喈。
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莫莫。是刈是?C,为?为?,服之无?尽?/p>

言告师氏,言告言归。薄污我私,薄浣我衣。害浣害否,归宁父母。

翻译

葛藤多柔长,蔓延山谷中,叶儿真茂盛。黄雀轻轻飞,栖息灌木上,喈喈啭欢声。葛藤多柔长,蔓延山谷中,叶儿真清鲜。割来煮泡后,织成粗细布,穿试百不厌。轻声告保姆,思归情缠牵,洗罢贴身衣。又忙洗外衫。何洗何不洗?早归父母安。

赏析

该首诗歌表现的是,灵巧细心温柔贤慧周到体贴是女人的.本*。男耕女织、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,陶冶出的是自然平和恬淡悠然的心态,是知足常乐、乐天知命的满足和幸福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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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篇:采葛原文翻译及赏析

《诗经:采葛》

彼采葛兮,一日不见,

如三月兮!

彼采萧兮,一日不见,

如三秋兮!

彼采艾兮!一日不见,

如三岁兮!

注释:

1、萧:芦荻,用火烧有香气,古时用来祭祀。

2、三秋:这里指三季。

译文:

心上人啊去采葛。一天不见她的影,

灯像隔了三月久。心上人啊采芦荻,

一天不见她的影。好僳隔了三秋久。

心上人啊采香艾,

一天不见她的影,

好像隔了三年久。

赏析:

热恋中的情人,总觉得时间太快,相聚短暂;也觉得时间太慢,分高大久。处于这种状态之中,除了热乎乎的情感体验之外,脑子里是容不下其它东西的,也不可能有其它东西。

这是一种完全主观的内心状态。客观真实在情人心中转变成了主观真实;主观真实掩盖了生活的实际状态。客观真实完全可能被夸大凸现,或者彼缩小忽略。

“以我现物,物皆着我之*彩”,这样一种心境是艺术化的心境,也是在热恋时的心境,因此才会有“情人眼里出西施、即使实际上是丑八怪,在情人眼中也会变成天使。

这不是变态了么?是的,是变态。主观心境,把客观真实主观化就是一种心理变态。对恋爱来说,变态是正常的,理*得一切都有条不紊滴水不漏,反倒是不正常的。艺术也是如此。所以,恋爱心理实际上是一种艺术化的心理。

第6篇:《葛溪驿》译文及赏析

缺月昏昏漏未央,一灯明灭照秋床。

病身最觉风露早,归梦不知山水长。

坐感岁时歌慷慨,起看天地*凄凉。

鸣蝉更乱行人耳,正抱疏桐叶半黄。

注释

缺月:不圆的月亮

漏:漏壶,古代计时器。

未央:未尽。

明灭:忽明忽暗。

岁时:时光。

起:起来。

行人:诗人自指。

参考译文

一钩残月挂在天空,月*昏昏,漏声滴答,黑夜正长;一盏油灯,忽明忽暗,寂寂地照着我的床。多病的身子,最早感觉到风霜的寒意;做梦回到家乡,梦中不知道远隔千山万水,道路漫漫。披衣而坐,纷扰的世事乱人心胸,禁不住慷慨高歌;起床徘徊,俯仰天地,只见到一片孤寂凄凉。那凄切的鸣蝉声传入耳中,使我的心更乱;它紧抱着萧疏的梧桐树,树上的叶子已经半黄。

赏析

《葛溪驿》是北宋诗人王安石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,这首诗作于皇祐二年(1050年)。当时王安石从临川去钱塘,途经弋阳,宿驿站中,秋声扰攘,悲从中来,作了这首诗。[诗是一幅“驿站秋夜难眠图”,以“乱”为诗眼,情景交融,抒写了诗人的家国之思。首联借残月、滴漏、昏暗的灯光暗写诗人心烦意乱。颔联直写身体之病、羁旅之困、怀乡之愁,点明“乱”的部分原因,为进一步写“乱”蓄势。颈联转写忧国之思,以天地凄凉的*彩加以烘托,使烦乱的心情更加推进一层。尾联用衬托手法,借疏桐蝉鸣将诗人的烦乱渲染到精致。

诗人选择缺月、孤灯、风露、鸣蝉、疏桐等衰残的景象构成凄凉的秋景和孤寂的旅况,衬托出抱病的行人,从而表现羁旅独苦的处境和心情。

葛溪在江西弋阳。驿是公家设立的车马站或招待过客休息所。人在病中最***觉到风露的早来,梦中回家,总是不知山水路途的遥远。江湖沦落,人又在病中,最是想家,心境最是凄苦。梦中不知山水长,醒后更觉家乡的路遥。

首联一落笔就从情上布景。“缺月昏昏”是诗人仰视窗外之所见。行役之人每于独眠客舍之夜间最易萌生思乡之情,当此之时,人地两疏,四顾寂寥;唯有天上的明月聊可与家人千里相共,故抬头望月,实为自来行人寄托乡思之一法。这首诗写月亦寓此意,而天公偏不作美,今夜悬挂于天庭的,竟是半轮缺月”,且月*“昏昏”,犹如一团惨白的愁雾。“漏未央”是诗人侧耳枕上之所闻。诗人于扫兴之余,便希望早入梦乡。怎奈原先并不十分在意的漏壶,此刻也仿佛故意作难,滴水声似乎越来越响。这在不眠之人听来,又增添了烦乱,心绪愈益无法宁贴,“未央”两字,不仅暗示入夜巳深,且摹写诗人对漏声的敏感与厌烦心情如见,更兼一灯如豆,忽明忽暗,使孤寂的旅况更加使人难以为怀,而独卧秋床的诗人目不交睫、转辗反侧的苦颜,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
首联虽为景语,而景中宛然有诗人自己在,故颔联便直接叙写羁旅的困顿和抒发乡思之愁。出句写旅夜的悲苦境遇有三重不堪。病中行役,体弱衣单,值此秋风萧瑟、玉露凋伤的凉夜,不仅肉体上有切肤透骨的寒意,而且连心灵也仿佛浸透在凄寒之中。刘禹锡《秋风引》云:“何处秋风至,萧萧送雁群。朝来入庭树,孤客最先闻。”所谓“最觉风露早”,亦即刘诗“最先闻”之意。诗人以其超越常人的深情敏感去体察、品尝人间的苦果,自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深悲极痛,三不堪。对句以恍惚的梦境写自己难以排遣的乡愁。大凡思家心切,总希望借梦境与家人团聚,但梦醒之后,往往更增怅惘空漠之感。此句虽未明言梦醒后的难堪,但“最觉风露早”五字已透露梦醒的原因,“不知山水长”五字正是梦醒后的感叹,而将无限惆怅之意,则留给读者自己去想象了。

刘熙载说:“律诗既患旁生枝节,又患如琴瑟之专一。融贯变化,兼之斯善,”(《艺概》卷二)这首诗上半篇写羁旅之愁,颈联便另出一意,写忧国之思,出句“坐感岁时歌慷慨”,是说诗人一想到时势的艰难,连那无穷的乡愁和病身的凄寒都在所不顾,毅然坐起,情不自禁地慷慨悲歌。王安石是个国主义者。他自涉足仕途以后,对*的贫困,国力的虚耗,*上的种种积弊步有比较深刻的认识,希望通过改革来解决社会危机。在此之前,他曾写了《省兵》、《读诏书》等关心*与民瘼的诗篇,诗中慷慨陈词:“贱术纵工难自献,心忧天下独君王。”(《读诏书》)“歌慷慨”三字正是他“心忧天下”的具体写照。对句“起看天地*凄凉”,写诗人于壮怀激烈、郁愤难伸的情况下起身下床,徘徊窗下。小小的斗室装不下诗人的愁思,只好望着窗外的天地出神,但映入诗人眼帘的,也仅是一片凄凉的景*而已。此句将浓郁的乡思、天涯倦怀、病中凄苦及深切的国事之忧融为一体,复借景*凄凉的天地包举团裹,勿使吐露,似达而郁,似直而曲,故有含蓄不尽之妙,综观中间两联,一写乡思,一写忧国之思,名虽为二,实可融贯为一,统称之为家国之思庐这正合上文所谓“融贯变化,兼之斯善”的要求。

尾联中的“行人”实即诗人自指。诗人握到天明,重登征途,顾视四野,仍无可供娱心悦目之事,唯有一片鸣蝉之声聒噪耳际。“乱”字形容蝉声的嘈杂烦乱,正所以衬托诗人心绪的百无聊赖。“乱”字之前着一“更”字,足见诗人夜来的种种新愁旧梦及凄苦慷慨之意仍萦绕心头,驱之不去,而耳际的蝉声重增其莫可名状的感慨,结句写秋蝉无知,以“叶半黄”的疏桐为乐国,自鸣得意,盲目乐观,诗人以此作为象喻,寄托他对于麻木浑噩的世人的悲悯,并借以反衬出诗人内心的悲慨。

全诗以作者的深情敏感为契机,抒写了强烈的忧国忧家的感情,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顿挫盘纡而出,并显示其转折变化的深度与广度,因此能极尽曲折往复之致。